第494章 天资聪颖,五房养子-《权宠之仵作医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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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刚才,陆静修的目光在这室内众人的对比之下尤其显得热忱,她这才隐约感觉到了,当下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秦莞不觉自己是倾国倾城足以叫人一见倾心,却也想不通这位五少爷怎就对她另眼相看了,想不通,却也不必去想,陆静修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陆氏寻常子弟,她还不至于将心思落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幸而陆由心治家颇严,往后她和陆静修也不必再碰面,便少了许多麻烦,而陆静修年不至二十,又是心高气傲之辈,一时的欣赏喜欢又算得了什么,秦莞虽然论起来比陆静修还要小一两岁,可这会儿想到陆静修其人,却有种长辈看小孩子的失笑之感,孩童皆玩性颇重,便如同喜爱一件好玩好看的玩意儿,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也就散了,陆静修对她,只怕也是这般一时兴致使然,虽然她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陆静修是着了什么邪……

    秦莞一瞬间心念百转,继而眉头紧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比起陆静修那莫名其妙的眼神,秦莞眼下心底只有陆博易的病。

    陆由心从外面回来,见秦莞还在看那记录,便上前低声道,“莞儿?如何?”

    秦莞抬起头来,“姨母,不是十分乐观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陆由心心底便是咯噔一下,连忙坐在秦莞对面,刚才陆博易坐过的位置,然后道,“怎么?很严重了?你刚才说还能治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安慰五哥的?”

    秦莞摇头,“倒也不是,只是五表叔这病已经日久,拖得太久,病邪已经入了肺腑,适才我问脉,按之弱如风中羽毛,浮之软绵无力恍若游丝,这样的脉象,已经是大凶之兆,唯一的安危便是五表叔如今还不至咳血的地步,肺腑还未至腐坏之地,而我擅长针经,或许施针之后能有所改善,而如果只是吃药,怕是只能一个拖字了。”

    陆由心听着这话,当下便呆坐了住,“已经……这般严重了吗?”

    秦莞叹气,“如果早两个月,或许能更好治一些,五表叔气脉不但虚弱,还有心肺郁结之症,应当是这两个月矿难的事给他压力颇大,如此之下,病情方才恶化的更快了些,如今再看,颇有些难了。”

    陆由心猛地握紧了拳头,对陆静承的恼恨又浮了出来,“实在是可恶!自己作孽也就算了,如今还连累了这么多人!”

    秦莞安抚的握了握陆由心的手,“姨母先宽心,这方子并不好开,五表叔如今体弱,已至难行之地,我的方子还是要温补徐缓些,免得他受不住,至于施针,也要先用些补药才可。”

    陆由心忙道,“好好好,一切按你想的办,我给他请了许多大夫了,他自己也找过好些大夫,若你说的,半年之前那些大夫都还能开方子,可两个月之前开始,甚至有大夫推脱不来看诊了,那时候我想到病情有些恶化了,可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,五哥自己只怕也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适才陆博易自己便在问是否治不好了,足见他心中也有猜度。

    秦莞思忖一瞬,提笔开始写方子,一边写一边道,“如今虽然有些晚,可若是再过两月,那才真的是药石无灵,如今矿难的事真相大白,五表叔心里想来也能轻松两分,此时用药,再好不过。”

    秦莞总是能找到安慰自己的话,陆由心欣慰的笑笑,“莞儿,迟儿带你来建州,实在是我之幸。”

    若非秦莞,矿难的真相她如今还被蒙在鼓里,而有秦莞在,陆静承的案子,和陆博易的身体,想来都有甚大希望。

    秦莞笑笑没有多言,不多时便写好了方子,“就用这个方子吧,这里我还写了一个食疗的方子,五表叔的病需要忌口,照我的方子吃,有益身体他也能松快些,汤药方子上有两味药有些难寻,不知道园子里有没有,若是没有,姨母只怕还要去建州城之中找寻。”

    陆由心忙道,“这个不难的,我吩咐下去便是了,莞儿,多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姨母不必言谢,说实话,五表叔的病要想痊愈几乎不可能,我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。”

    陆由心面露悲色,深吸口气道,“我知道,我信你的医术,便是多得个一两月我也感激。”

    写好了方子,秦莞便也没有多留,趁着夜色往菡萏馆而去。

    走在路上,茯苓道,“今日五少爷是怎么回事?怎么看起来和那日判若两人似的?”

    秦莞闻言无奈,“哪里就判若两人了?生了病自然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茯苓眨了眨眼,看看秦莞,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樱,好似有什么话堵在口中不敢说出来。

    白樱疑惑的看着茯苓,茯苓便倾身和白樱道,“我……我怎么觉得那五少爷今日看着咱们王妃的眼神有些奇怪?”

    白樱眉头微皱,先有些莫名,继而回头看向后面的白枫。

    白枫还是那严肃少言的样子,茯苓也极快的看了眼白枫,却又连忙回身,面上还有几分尴尬之色。

    白枫走在最后,摇了摇头,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气氛一时有些诡异,茯苓虽说粗枝大叶,却也不算蠢笨,想到自己心底的念头,再想到前日白枫的斥责,她心底忽然蹦出了一个想法,莫非是白枫早有所觉,所以才不愿他留下那梅花?

    要知道从前的白枫可是从来不管内宅花花草草的事的!

    这么一想,茯苓面上不由一红,她自诩照顾了秦莞多年,是秦莞最贴心的侍婢,也是最信任最亲近的,自然听不得别人说她侍候的不好,现在想来,竟然是她没明白白枫的意思……

    茯苓心底发虚,又快速回头看了白枫一瞬,而后趁着还没和白枫目光对上又回了头!

    她自觉自己反应迅速动作迅捷,身后的白枫却又莫名的皱了眉头。

    秦莞显然不欲多言陆静修,茯苓便也不敢再问,等回了菡萏馆,便慢走了一步,等所有人进了院子,她则教训那院子门口的侍奴,“从今日开始,只有梧桐苑送来的东西能留下,别处送来的东西万万不可再要了。”

    几个侍奴不知所以,却是不敢顶撞茯苓,连忙点头如捣蒜。

    茯苓说了这话,才呼出了口气,好似将自己的错弥补了上似的一身轻松,等转身进了院子,却看到白枫站在台阶之下,白枫正看着她,显然是将她刚才的话听到了,茯苓脚下一顿,只觉面上轰然一声又着了火,眼珠儿瞬间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,双手下意识绞着裙裳的腰带丝绦,连走路都有些不自在了……

    白枫自然听到了茯苓那话,心底有些欣然,面上却不显,而茯苓眼神飘忽,双手忸怩的把玩着腰间丝绦,走路的步伐忽大忽小毫无美态可言,等走到了自己近前,还差点踩到裙裾踉跄了一下。

    白枫见状脚迅速往前迈了三分,手微微一抬想要去扶茯苓,奈何茯苓堪堪稳住了身形,白枫又不着痕迹收回手脚,而茯苓却忽然像兔子一样的跑回了正屋去……

    白枫眉头越皱越紧,目光越来越莫名,茯苓怎么了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莞洗漱完毕便捧了医书来看,陆博易的病比她想的更为严重,虽然知道现在看医书无意义,可她却还是想多做点什么,这一看,便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,直等到灯花噼啪一声,茯苓才过来道,“王妃,不要看了,免得坏了眼睛,明日再看吧,这个时辰了,该歇下了。”

    秦莞看了一眼屋角的滴漏,这才放下了书册,却又出神起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天了,黔州还是没有来消息,燕迟这几日在做什么?黔州的事又是否顺利?

    燕迟说过此去黔州可能会生出战事,可具体他要如何调兵遣将秦莞并不知道,可想到昨夜的噩梦,她心底并不安稳。

    发了一会儿怔,秦莞到底还是躺了下去,所幸这一夜无梦,第二日一早,秦莞便要白枫传信去黔州,无论如何,她得想法子知道燕迟的消息才行……

    陆博易的病只能徐缓图之,秦莞医者天性,对病人总是上心的,等用了早膳,便问了药庐的方向想去看看给陆博易备的药如何了,茯苓吩咐了小厮,没多时,黄嬷嬷便从梧桐苑过来了。

    黄嬷嬷陪着秦莞去药庐,一边走一边道,“这药庐是老早就有的,不过寻常这园子不住人,药庐也是空着的,还是五老爷他们过来了之后,因为五老爷的药没断过,这才又用了药庐,寻常,这药庐之中只有一个药童看着,五老爷的药便是九少爷和他们身边的侍从负责,这个点儿,药庐之中只有那药童,奴婢已经派人先去一步让药童去别处了。”

    秦莞点了点头,“麻烦嬷嬷了,我有些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黄嬷嬷感激道,“是奴婢要拜谢王妃才是,方子开出来,王妃本不必管的,可如今要亲自去看,足见对五老爷的病很是上心了,王妃如此心善,真是应了医者仁心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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